母亲走过来掐了掐他,“要不是报纸的主编认出你,你大伯让人截住了报道,江大少爷,你就要因为打记者闹上报纸了。” 这一定是幻觉,陆薄言在住院才对,他怎么可能会在家里?
经过问讯后,陈庆彪也对当年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。 不可能,不可能这么巧,也不应该这么巧的!
在这种天天发生应酬的地方,喝醉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的客人,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,陆薄言的神态又像极了喝醉,自然没有服务生多问。 厨师一度怀疑今天要下红雨,愣愣的点头。
一夜未眠,加上哭过一场,起床时苏简安整个人昏昏沉沉,在浴室里倒腾了半天才遮盖掉差到极致的脸色,又敷了一下眼睛消肿,以免被察觉到异常。 洛小夕烦躁的摇下车窗,偏过头,“只能说你不懂得欣赏我的姿态!”
苏简安吹了吹,把汤喝下去:“嗯,刚好。”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,当然是不被信服的,他的手下经常刁难她,但她不慌不忙的做自己的事情,期间帮忙处理了几起比较严重的大事,不用半个月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。
轰隆苏简安如遭雷击,后知后觉自己掉进了陆薄言挖的坑里。 陈璇璇被以杀人罪起诉,苏简安办了简单的手续,离开警察局。
就在这时,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的响起,显示着家里的座机号码。 苏简安点点头,看着萧芸芸进了电梯才恍恍惚惚的望向窗外,一阵寒风迎面扑来,她清醒的认识到,这一次,她才是真的伤害了陆薄言。
最后,苏亦承还是没能拗过苏简安,被她赶回家去了。 “我以为他不在家,过来拿点东西。”苏简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而然,“再怎么说都好,我们曾经是夫妻,意外碰到他烧成那样,我总不能视若无睹。”
“陈庆彪!” “这样做的话,薄言会更喜欢吃。”苏简安笑着说。
“我们在找真正的凶手。把他找到,一切就都解决了。”陆薄言揉了揉苏简安的长发,示意她安心,“先吃饭。” 他一向绅士,对任何阶层都一样的有教养,家政阿姨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,讷讷的说:“没人吃的话……就处理掉啊。不然会坏的。”
陆薄言有些别扭,“嗯”了一声。 她知道这段时间陆薄言并没有出差A市的行程安排,他昨天突然出现,估计也是临时起意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一脸茫然什么意思? 一如苏亦承所料,洛小夕一旦知道真相就会提出和她分手。但他没料到情况会这么糟糕,现在洛小夕肯定认为父母会发生车祸也是因为她固执的和他在一起。
没有应酬的时候,陆薄言一般在办公室解决午餐,吃的也是员工餐厅的大厨做出来的东西。但是,他没有坐在员工餐厅里吃过东西。 对,一定是这样的!无关感情!
苏简安到了警察局才知道江少恺请了半天假,打他电话,无人接听。 洪山从破旧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:“苏小姐,你给我留个电话和地址。我老婆康复了,我们一定要登门好好谢谢你。”
其实她剪短发也很好看,衬托得五官愈发精致,轮廓也被低调的梨木色修饰得格外分明,让她多了一种以往没有的干练。 上次高尔夫球场那帮人已经给苏简安留下阴影,她有些迟疑:“这个人会不会……”
心脏像被千万根细细的针同时扎中,尖锐的疼痛那么明显,苏简安摸了摸脸颊,竟然蹭下来一手的泪水。 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洛小夕想到苏简安引产的新闻,摇摇头,“简安不可能拿掉孩子的。”
又或者说,是他让明天的事情发生的。 顿了顿,苏亦承说起正事:“我打电话,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简安一直在找的那个洪庆,有消息了……”
苏简安跑回房间的落地窗前,不一会果然看到陆薄言的身影。 那天在范会长的生日酒会上,她和继母发生争执、当众表示已经和苏洪远断绝父女关系的事情被搬上了八卦周刊,警察局里不缺人在私下议论她。
同事们发现她在用这个,她随口说是陆薄言帮她准备的,惹来一大片嘘声,才后知后觉这话有点虐狗,但又莫名的觉得满足。 她咂巴咂巴嘴,说:“苏亦承,我忍不住要再向你求一次婚了!”